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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好兆头】《Whisper》(五)古罗马纪录片Xover,Crowley/Nero,CA

 标题:Whisper
  配对:Crowley/Nero,Crowley/Aziraphale,也许还有一点点Nero/Aziraphale
  声明:角色及背景不属于我,以及我没上过历史课我什么都不懂!有历史改动,不喜请点右上x。
  其他:Crowley要讲述他迄今为止干过的最为成功的一件事迹。这个故事牵扯到几百万个死去的灵魂,一位暴君以及一个王朝的陨落......

标题其实是《Demon’s Whisper》,也可以叫《克劳利的碎碎念》……

(五)

 

 

 

 

Aziraphale花了一上午时间,把他的小书店仔仔细细全都看了一遍。末日之后一页纸都没少,每一片都好好的夹在书面和封底的中间。维多利亚时期留下来的桌椅也完完整整没有缺胳膊少腿,他钟爱的天使翅膀陶瓷杯依然放在柜子上。

接下来就是检查他最重要的收藏品了。

楼上有个大柜子,透着纯美的蜂蜜色泽,前面拼接了两大块瘿木,黄铜鎏金的把手被Aziraphale保养的闪闪发亮。里面整整齐齐挂着Aziraphale的衣物和一些小饰品。衣柜深处还有个暗格,Aziraphale把藏在里面的一个大箱子拖了出来。

他把戴在尾指的戒指拿下来按在箱子锁眼的地方,往右扭了三下,再往左扭四下,箱子‘咔嚓’轻轻打开了。

里面有不少东西呢,是Aziraphale几千年来慢慢搜集的。

这是Aziraphale的小爱好,他喜欢留下一些带有强烈爱意痕迹的东西。有一个破了的红宝石,整颗石头从中间裂开了。一条过了一个世纪还很鲜艳的围巾,虽然是手工做的但也很精致了。角落里还有根皮筋,边上是一个铁制的迷你音乐盒。一个砸扁看不出形状的金属被仔细包裹在丝绸里,这是Aziraphale的最爱之一。

他一件件地翻看着,把他们全都拿出来铺在地板上。最下面是两本书,一本是叫《America Dinner》的菜谱。还有一本超厚的大部头,黑色精装的封面上绘着一条红色的蛇,这本书叫《Demon’s Whisper》。

现在他没有阵营了,刚好空余下来可以做自己的事。这本书是他上世纪才获得的,笨蛋Crowley把它弄丢了。Aziraphale看过很多次了,他还有想要补充的地方。特别特别是,关于Crowley离开Nero的三年,这期间发生的事。他提笔写了起来。

Aziraphale和其他天使有点不一样,他体验过许多人类的事。天堂里所有天使都对人间尘埃避之不及,Aziraphale很早就沾染上了人间的习气。他丝毫不介意尘埃落在他羽毛上,反而觉得它们闪闪发亮,像是把他的翅膀镀了层金光。他按自己的喜好使用着那副身体,穿行于美食、艺术、风景间,体验着悲喜、欲望与纷争。他干别的天使觉得掉格的事,也不在意他们时常对他的劝导。

“如果你们也来试试,亦会觉得有趣。”他的翅膀洁白如初,没有因为人世的沉浮变得灰暗。在川流的时间里,他只遇到过一个“同类”。那是一个热衷于享乐的恶魔。他见过的恶魔大都辛苦且勤恳地工作着,尽量多地在报告上填上他们的恶行。Aziraphale有过好奇,为什么有些恶魔会像个工蜂似的,他们多工作一些能得到升职吗?他很早就想和Crowley说了,他是个“好”恶魔。Crowley大概已经忘了,天使可以感知爱意,他们能看得见这种感情的流动。无论何种爱意。

在地狱的污浊里逆行,Aziraphale无数次看到隐藏的爱意闪光点在Crowley周围。Crowley以为自己很小心,但Aziraphale毕竟是天使。

Aziraphale记忆深刻他第一次见到Crowley再也无法隐藏自己情感的时候,像火热的太阳突然被丢进北极刺骨的冰水里。深海无数寒冷的黑暗试图使他泯灭,然那可是太阳!他烤干了一切阻碍,一跃至高空俯瞰万物。Aziraphale迎面感受着灼热的风,Crowley的翅膀骤然打开变得银白,他看见了Crowley原本的样子。

 

啊他那个时候也真想这么说给Nero听。

Crowley走了,Nero独自堕落,他身边一个人也没有,既无敌人也无朋友。在他广阔的统治之下,从来只有一个Crowley,任何人都不可与他重合。回顾他的历史,他不能信任最亲近的人,他杀了亲生母亲和一起长大的兄弟。如果不这么做他就不能真正的自由,他要日日夜夜堤防着,确保他永远是皇帝。前段时间,他又因为Poppea对他一时失言,踢死了自己的皇后。这个他曾经心爱的女人与他一起合谋处死了前任皇后,那个可怜的姑娘被切开血管丢进了桑拿室里活活闷死了。对于Tigellinus他更倾向于欣赏他提供的“点子”,智慧上Nero是和他没有共鸣的。民众说不定把他当笑话看,唯有在他唱歌的时候才会给他一点爱。元老院聪明一些的人品行又比他高混不到一起,军队非常忠诚是因为Nero出手大方。

只有Crowley了,对他什么都不索求,也不介意他品德败坏,对艺术的观点又有很多共识。

他的眼睛里只能看到冰凉的现实与背叛,如此残酷地诉说着他孤寂的境地,他再也无法和什么人交心了。

要是说还有什么人能够再次和他亲近,打开他的心扉,也许只有神或者天使了。正巧罗马此时就有一位天使存在。

一个夜晚Aziraphale登门拜访,以神庙祭司的身份。

“你来晚了,他们已经没有东西可以给我了。”Nero的手指对着天上挥了一下。他拿着最喜欢的两只酒杯,用葡萄酒把他们倒满。Aziraphale不知道大晚上一个人待在Nero的卧室里是件十分危险的事,特别是周围人都对Nero避之不及的时候。Nero已经拒绝见Aziraphale十多天了,这个祭司任一直不停地要求和皇帝见面,这引起了他的好奇。他亲自给Aziraphale倒了酒,示意他在这里随意点。

“谢谢。”Aziraphale接过杯子,酒杯上刻了Bacchus和Cupid。自上次Crowley和Nero有了关于酒色不分家的讨论之后,Nero就命人制作了这对黄金杯。他一定时常使用,有一个杯子给磕扁了一小块。

“我想,他们还是有礼物要给你的。”

“难道在哪个神庙还有什么隐藏的密室?那我可要惩罚Tigellinus的失职。”Nero满不在乎地说,举着杯子一饮而尽。

“不,陛下,他们的礼物就在这里。”Aziraphale指了指Nero。

“哪儿?”Nero左右看看,从他刚才靠着的椅子上直起身。

“回归神的引导吧,停止现在的一切,重新规划罗马。”

“你和他们有什么区别,我以为会有什么新鲜事值得你一再尝试。”

“街上有很多传言,有不好的也有好的。就我听到的那些好事来说,众神还是庇护着陛下的。”不错,前段时间是有一些Nero自己也无法解释的事。他敌人听到的亲切耳语,包围他的白鸽,干涸区突然出现的泉水,他丢了的装满财宝的船突然又出现了……

“需要庇护的是凡人,而我,庇护别人——”他又喝了一杯,眼睛里闪烁着冷酷的神色。

“现实不是这么说的,外面的工程几乎全都停下了。你还能从哪里再把钱掏出来?再掏下去只有人们的血与肉。Nero,你会在历史上留下名字的,你希望别人要怎样描述你呢?”Aziraphale在说教,Nero却不觉得讨厌。面前这个人浑身有种温暖的光芒,让他忍不住想要靠过去。

“历史上有很多暴君,近的来说,可以参考你的亲生父亲。任何亵渎神明和涂炭生灵的行为都是要遭天谴的。”

“你话说好像他。”Nero垂眼盯着酒里自己的影子。

“他也说过这样的话。”

“谁?”Aziraphale明知故问。

Nero突然站起来疯了一样把手里的酒杯砸向桌子,谁料Aziraphale比他快了一步。以Nero这个力道,杯子一定会砸坏的。Aziraphale把手垫在桌子上,Nero就狠狠砸在了他手上。白皙的皮肤很快青肿了起来。 Nero被他这一行为惊吓到了,他瞪起双眼,盯着Aziraphale的手。

“你疯啦!”Nero说。Aziraphale的手颤抖着,Nero拿过装冰块的桶,让他把手放进去。他痛的脸都要扭曲了,一边说一边抽气,“听说陛下有一只精美的蛇形戒指……人们说你每天都戴着,从不离身……现在戒指在哪……”那天晚上Nero发完脾气就把戒指扔到外面的排水沟里了。

“是谁告诉你的?”

祭司没有回答,他把杯子拿起来。

“这真是一件艺术品。”这是一个和Lycurgus杯类似的杯子,黄金中间有大片的双色玻璃。光线如果从正面照射它就是绿色的,Bacchus和Cupid两个小无赖在痛饮葡萄酒。如果光线从后面照射……

Aziraphale把它举起来对着烛光,慢慢地转过来。光线从后面照射,杯子就呈现出红色,这是一种特别高超的古罗马玻璃制作技术。

“这是你的心吗,Nero。”

当他转对角度,高脚杯大部分都换了色,特别是最中间,Bacchus手中的葡萄酒变成了明晃晃一颗浓烈的红心。

Nero沉默了一会,继而转身走入黑暗的庭院。外面不知何时刮起了一阵风,所有烛火都熄灭了。Aziraphale拿起一盏灯跟在Nero后面。

他跑的是这么快,没有犹豫地直接跳进了前面他所说的排水沟。皇帝无视了水沟里恶劣的环境,腐臭的气味,肮脏的液体,窜过他脚边的蛇鼠……他癫狂地用手在里面搜寻着,小小的水沟犹如大海一般翻滚起来。

“找不到,找不到……找不到……”Aziraphale跳进来不顾手上的疼痛紧紧地抓住他,Nero跪在污浊里摊开手看着他。

“没有了……”两汪月亮在他眼睛里,激起了Aziraphale的怜悯。他抱住Nero轻轻拍他的背。

“嘘……会找到的,我来帮你找。”

 

“先是乐师,现在又来了个祭司,谁知道下一次Nero会不会叫个妓女来当元老。”

“你不觉得最近他安分了很多,也许是件好事。”

“和Nero沾边的永远都不会有好事的。”

“你们猜这个人可以在这儿待多久?”

“Nero很快就会厌倦他吧。”

Aziraphale身后有很多的窃窃私语,自从那晚,Nero就不肯放Aziraphale回去了。

 

天使写完书一周后约Crowley出来吃下午茶,恶魔觉得很意外,天使以前很少主动约他。Aziraphale点了标准英式下午茶,骨瓷碟子上放了许多小饼干,还有那种甜腻腻的蛋糕。

“看来这个世界真的一点都没变化。”他公寓里的植物一片叶子也没少。

“还是有一些变化的,如果你纵观人类历史。”

“我说的是末日。天堂地狱准备了这么久,结束的倒是很轻松。”Crowley切了片蛋糕送到天使盘子里去。

“哈哈,我记得你还紧张的缩到地上去了。”发现Crowley在墨镜后面瞪他,Aziraphale赶快说:“我觉得你还是很可靠的。”

“不是你说的,不然就再也不和我说话了。”他学着Aziraphale当时的语气又讲了一遍,把天使逗笑了。

“作为感谢,我有个东西要给你。”Crowley觉得这句话非常非常耳熟,像是隔了很久时间的某句咒语。

“你瞧,我老是捡到你乱丢的东西。也许这一次,你真的要学着怎样保存它们了。”Aziraphale摸摸自己的胸口,就是他心脏的地方。“还有这里。”他身体向前倾,食指碰触到Crowley的胸前。

“你不会是要……天使,你说真的吗?我是个恶魔,你确定?”

“这是我仔细考虑过的,如果你不想……”

“我想!”

“哦,那真的太好了。还有一样东西。”Aziraphale从桌子底下把两本书掏出来,刚才他一直放在大腿上。

Crowley看起来像被上帝捏住了喉咙,他怎么也想不到Aziraphale会拿这个来。“我已经读过了,抱歉没有早点告诉你。”

“关于你离开的三年,我想和你聊聊。”恶魔看起来很窘迫。

“我……”他把头转开了,往事穿越几千年来到了他的心头。Aziraphale的手羽毛般轻柔地托住他的下巴,让Crowley看着他。

“还有这本,是我写的。算是你空出来三年里的补充。对恶魔来说三年不算什么,对人类来说能发生的够多了。也许看过之后,你会有个不一样的想法。”

“已经过了好久了,我都没去看过他。”

“但他时常在你心里,不是吗?我们都没有忘记他。”

“天使,你没有见过他最后那样子……我也没有……他怎么想的我们谁都不知道。”

“你还没准备好,等你想看的时候再打开看吧。”Aziraphale摸了摸白色的书皮,上面画了只金色的翅膀。

 

Crowley回到家,坐在他宽大的书桌前,抚摸着两本书。先是Aziraphale写的那本,再摸他自己写的。他走的太匆忙,没有看到那个和他擦肩而过的人。后来他回地狱才听说,瘟疫大人去罗马了。那时候瘟疫还是四骑士之一。等他能够抽开身了他就赶回罗马,在大街小巷里打听着。死了好多人,大概有三万多。听说Nero也九死一生,差点被死神夺去性命。

坊间说道Nero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,却死性不改,和以前一样胡作非为。他又打听到Nero身边亲近的人已经都没有了,前段时间有个祭司和他在一起。这场瘟疫的结束应该和Aziraphale有关,Crowley马上就明白了。

最近城里又风行起了街头斗殴,始作俑者是Nero。他在夜晚混迹于最道德沦丧的男女中,浩浩荡荡地出发,肆意享乐寻衅打架。他当然是化妆去的,也叫了卫队远远地跟着,这样如果出了什么事他们可以马上赶过来。

有时候他也会被不知情的人打的鼻青脸肿,他被按在地上,脸上都是他自己的血。就算这样他还是狂放地笑着,仿佛坐在王座上一样。

他的一个伙伴一棍子打在那人的后脑上,这成功地激起周围人们的愤怒。很快围殴变成了混战,他从中悄悄溜掉了。Nero边跑边在街上大笑着,这边较为偏僻,什么人都没有,他的声音额外刺耳。平日里Nero都是很保护他金贵的嗓子的,严格按照Crowley以前教他的办法保养着喉咙。群架带来的刺激让他忍不住在夜里释放了他的疯狂。

他跑到一条巷子里,对面站着一个人。

隔了三年他也一眼就认了出来。

“Crowley?是你吗?”那人没有说话。

“是Crowley吗?”他又问,脸上充满了惊喜。

这和恶魔想象中的不一样,他由于担心想要见Nero一面。在他预想中,Nero还是会很愤怒,就和当初赶走他那样。

Nero把他拉到月光能照到的地方,抚摸他的脸。

“真的是你!你都去哪儿了这几年!”然而他能感觉到的只有Nero的欣喜,让他生出巨大的内疚。他希望此时Nero会大怒着揍他一顿,拿刀捅也没关系。甚至他也可以哭,可以控诉Crowley真的狠心离开。只要不是现在这样,这样的,纯真的欢欣。

他拉住Nero在他脸上抚摸的手,那张美丽的脸期待地望着他。他今天的妝很好看,月光下皮肤白皙,眼睛周围画了一圈眼线。

“你认错人了,我没听说过什么Crowley。”

他不能回去,也不忍看Nero脸上的表情,只要不是责怪他的神色他全都受不了。

Crowley背过身去,Nero就站在他后面,看他走进黑暗里。初见时Crowley是从阴影里出来的走的时候又回到了阴影,像是Nero做的一场梦。

而Crowley满心想的都是,Nero怎敢不怪他?

 

 

TBC

上面说的天使箱子里丝绸包的砸扁的金属就是Nero弄丢的蛇戒指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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