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下猫₍˄·͈༝·͈˄*₎◞ ̑̑

 标题：Whisper
 配对：Crowley/Nero，Crowley/Aziraphale，也许还有一点点Nero/Aziraphale
 声明：角色及背景不属于我，以及我没上过历史课我什么都不懂！有历史改动，不喜请点右上x。
 其他：Crowley要讲述他迄今为止干过的最为成功的一件事迹。这个故事牵扯到几百万个死去的灵魂，一位暴君以及一个王朝的陨落......

标题其实是《Demon’s Whisper》，也可以叫《克劳利的碎碎念》……

(四)

 

 

 

“在Nero的挥霍无度下，罗马很快就显现出了财政问题。大量的艺术品只被Nero一个人需要，街道上铺了太多的大理石画，巨型雕像也花费了不少钱。人们真正需要的住屋反而进度缓慢。国库里的钱日益减少，像流水一样涌进无边的大海，罗马正在被掏空。”

 

“Crowley，我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，你肯定会喜欢的。”Nero戴了一顶鸢尾花冠，还挂着几串葡萄。他随手摘下一个，举着塞到Crowley嘴边，葡萄进入Crowley嘴里之时他灵巧的舌头也从Nero指间滑过。他故意在口中玩弄着浑圆的葡萄，还张着嘴让Nero看清楚他的动作。Nero边笑边戳弄着葡萄，最后连手指一起被Crowley含了进去。

“啊别闹了，你猜是什么？”

“我不知道呢，陛下。雕刻着Muse女神（缪斯）的黄金拉里琴？”

Nero摇头。

“镶嵌了欧珀的酒杯？”

Nero嘴角上翘，眼睛里说了“不是”。

“赛里斯来的丝绸？”

皇帝的手指在他身上摆了摆。

“一花园的白孔雀？”

“哈，Crowley你可真奇怪。”

“难道是……一艘船吗？Crowley号？”

“不是，是更好的东西！”Nero挽起Crowley的手一路小跑，一直到花园那边。

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，是Nero记得的，当时Crowley伤心欲绝的地方。

原来只是一个小角落，被Nero重建了。两边都拓宽了不少，铺着洁白整洁的大理石，最边上几块还包了黄金的花纹。植物也种上了不少，Nero选了好多蔷薇。

正中的东西让Crowley看了移不开眼睛，下巴差点掉地上。在他数千年的生命里，他从来没见过这种事。他的眼睛瞪的那么大，差点露出了蛇目，整个身体石化了一样。Nero看他这样倒是满意的很，他以为Crowley是高兴过头。

从今天早上开始，Crowley就觉得有种奇怪感觉。开始是在他的后脑勺，然后又是他双眼的后面，到了中午连喉咙里都是了。一种隐隐约约的灼烧感，有点类似他当年堕落遭受的地狱之火——俗称感冒。这不可能，恶魔不会感冒，他也不可能中邪。然这的确是某种前兆，至于是什么，他现在知道了。

“怎么样，你喜欢吗？”Nero走到他面前，双手摊开，展示着这一伟大的杰作。

矗立在他身后的，是一尊Crowley的神像。比前厅Nero自己的要小多了，但肯定是神像。每个细节都是按最高的标准做的，Crowley坐在一把镶了许多金片的椅子上，手上拿着他心爱的拉里琴。雕像前面堆满了贡品，平民一辈子也没见过的精美食品，许多许多的金制餐具，刀叉上都装有珍珠。一个象牙雕刻的小盒子里满是宝石，底下铺着的紫色丝绸上堆了大量金币。雕像刻的好极了，就是气质不太像他本人，有点忧郁。

Nero这个三心两意的家伙崇拜过不少神，有时候他很快就会厌倦掉，甚至直接把他宫殿里的神像丢掉。更夸张的是有一次他得到一张画像，有人说这是张护身符，他就直接崇拜起了画像上的人。这当然只持续了几周，过后他很不耐烦地把画给烧掉了。

所以他现在做出这种事在他自己看来也是理所应当的。

“看呀，Crowley，这样我就随时可以向你祈福了。”他走到神像做了个祈祷的姿势。

“全能伟大的Crowley，献上本日最真诚的祈祷。愿您的慈爱照耀全罗马，以光明、无私来宽恕罪行……”

慈爱、光明、无私……

Nero话还没说完Crowley就在他背后直挺挺地倒下了，在地上砸出“咣”的一声，仿佛一条僵直的蛇。

几小时后他醒来了，然而噩梦才刚开始。恶魔是不能有神的正面待遇的，他们不能碰触神圣的物品，不能进入属神的建筑，自然也不能经受对神的祷告。每当Nero和雕像祷告的时候，Crowley就会觉得烈焰焚身。
Nero甚至在筹划给Crowley谱写一曲圣歌，这要是真的唱了起来起码Crowley的肉身得灰飞烟灭。可怜的恶魔躺在床上，一副瘫软阴郁的样子。Nero以为他得了什么病，更加频繁地前去祷告。
“这到底是什么毛病？你们一个个都说不上来？”Nero打算严惩那些没用的医师，再去神像那里更加虔诚地祈祷一番。
“Nero！”Crowley突然从床上弹起来，按住皇帝的肩膀。
“我没有得病，真的……”他死死掐住Nero，再多祷告几句他怕是真的要没了。历史上再厉害的驱魔大师也不知道，赶走一个恶魔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当成上帝。
“看看你，多么让人伤心，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好起来？”
“陛下，全国只有一人才能配得上称神，那就是您。我恐怕是无福消受这种待遇，恳求您别再这么做了。”说完他就倒了回去，靠着枕头直喘气。
为了Crowley，Nero只好把雕像拆掉了。他看着工匠先是把下面堆的宝物全部搬走，又一点点把他的情人那英俊的雕像砸掉。Nero叹了口气不知不觉地撅起嘴，模样就像是被夺走玩具的孩子。 

他闷闷不乐好几天，由于赏赐过Crowley太多东西，他觉得再好的也显得很普通。

“我有我所要的一切了，Nero。”Crowley的手扶上Nero的侧腰，小皇帝还在烦恼送他什么礼物。

“可是你为我做了那么多，我觉得给你一切也都不够。”Nero顺势靠在他胸前，双手环抱在Crowley后背。

Nero所指Crowley教他声乐与演奏。他的技巧远胜于Nero所见过的任何人，这也是他最看重的，Nero视艺术高于一切。Crowley几乎不分日夜地陪伴着Nero，连那些他不能出现的场合，Nero也奇异地感应到他就在身边。 好几次Crowley明明不在他边上，可Nero一想到他，他就立刻出现了。不仅是在宫殿，在外面也是。

“在陛下统治的辽阔土地上，我只寻求一样东西。那就是和你在一起。”Crowley真诚的不像一个恶魔。

Nero在他怀里抬起头，眼睛发亮。“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？”

“会的，我的小皇帝。”Crowley吻了吻Nero的额头。

“如果哪天你离开了，我就要抓你回来，把你插在棍子上喂狮子。”Nero在他嘴唇上吻了一会，又说“你拿着什么东西？”

Crowley摊开手掌，露出刚才攥在手心里的物品。是一只蛇形的戒指。

“给我的？”

“是我自己做的，所以有些粗糙。”这金子可是Crowley从天堂里带出来的，是他身边关于天堂唯一的纪念品，当初是一枚吊坠。Crowley堕落的时候就戴在他脖子上。他用地狱之火将其重新打造成了戒指。弯曲的蛇，和他侧脸的纹身一样。

Nero伸出手，Crowley把它戴在Nero的中指上。

皇帝马上摘了下来，又套到无名指上去。他对着Crowley张开五指扬了扬，示意他这才是正确的戴法。

 

“一天天过去了，元老们对Nero谏言的次数多来越多。主题无一不是希望他再次规划罗马的重建。他们称之为——乱七八糟的艺术。Nero心情很差，经常找借口殴打甚至杀害别人。Crowley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安慰他，给他想了不少办法。”

“干脆你到元老院去算了，反正他们加起来也没你有用。”Nero趴着床上漫不经心地拨弄着一根断掉的琴弦。

“我不是贵族，他们不会接受的。”Crowley把他搭着的薄纱被扯下去，观赏Nero皮肉细滑的后背。

“我是皇帝，我说让你去，他们不敢不听的。”他享受的闭起眼，身后Crowley的一双手轻轻地为他按摩着。

“你有没有想过，国库可能真的要没钱了。”听到他这句话，Nero的身体瞬间紧绷了起来。Crowley马上又说，“不过我想到好办法了。”

Nero侧过来看着他，眼睛危险地眯起。“哦？Crowley大人总有办法。”

“有一个地方，藏着大量的财宝。”

“如果你说的是某个街头巷尾的传说，那么可以免了。我已经派人找过了，地下都翻遍了都没找到。要是让我知道是谁传出来了，我要吊死他。”

“不不，我说的不是那些。百年间罗马出征了这么多次，哪次不是满载而归。每一次，都有一部分进贡去神庙里。这些财宝，黄金、珠宝……他们也只是放在那里。你有权使用它们，这也是为了罗马好。”Crowley说这话是真的为罗马好，不然Nero很可能做出更可怕的事。反正罗马也感觉不到神的气息了，想必没人介意Nero去拿上那么点儿。

Nero盯着他十几秒后说，“关于把你送进元老院的事，我不是开玩笑的。”

“我知道我太聪明了，他们会嫉妒我的。”

“这个办法挺好，啊大概累积有500多年……那些财富……”Nero眼前出现的是更多夸张的建筑、雕像和数量更巨量的艺术品。

“明天我就让你上任，这个办法一定会让所有人折服于你的智慧的。”

“不行，你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是我提出的。”史书上不能出现Crowley的名字，他做的一切都得藏在某些人的后面。

“并且你也不能自己提出这一方案。”

Nero给他搞糊涂了，“不能是你也不能是我？”

“我会把这个办法透露给Tigellinus。”

“你要他白抢你的风头？”

“陛下，你就当这是一个游戏。一个……表演游戏。当他提出来的时候，你就做出很为难的样子，好像是不情愿才出此下策。这会很好玩的。”

“你是说，我要愚弄他们。明明很高兴，但是演出一副怀疑和勉强的感觉？哈，的确是有些好玩。”

 

期间他一直在寻找Aziraphale，他想仔细聊聊关于Nero堕落的事。他是一点会下地狱的，就算如此Crowley也不想他有一个悲惨的人生结局。他可能会被鞭打致死，也可能给活埋了，又或是套在袋子里和石头一起沉入水底。哪个都不如寿终正寝，舒舒服服地下地狱。如果从现在开始，Crowley能帮他扭转一些在历史里的地位，那么到了地狱里，Crowley也能为他稍微安排一个愉快些的去处。

天使前段时间都不在罗马，他被召回去处理别的事物。在那些事终于完结之时，他就赶紧回来罗马。

天还蒙蒙亮，他刚落地，变出一身祭祀的衣服。身后的大门就给撞破了。

上帝啊，Nero竟然来抢劫神庙？

“这是不可饶恕的罪行！”到了晚上，Crowley迟迟才出现。神庙一片狼藉，所有贡品都不见了，连神像上的装饰品也给扒走了。

“你为什么不阻止他？”

Crowley承认Nero是做的夸张了，他的原意是让他随便拿点的。

他支支吾吾地说：“这……这总比让他去人民家里抢来的好……”

“没事的Aziraphale，罗马众神早就离开这片土地了。我……我是为了不让他做出更可怕的事才……”Crowley摸了一把汗，在一把少了垫子的椅子上坐了下来。

“哦天使，别这样看着我。”

“你对他另有安排。”Aziraphale忧心忡忡，他的眉毛都快拧在一起了。Crowley并不是原来那样一味引诱Nero堕落，这事真的很少见，或者说是——头一回。Aziraphale想不出为什么，毕竟Crowley是一个恶魔。Aziraphale一点都没去考虑，是否Crowley在谋划更大的阴谋，换做别的天使一定会这么认为的 。也许他真的是出于好心。

“你得劝劝他，无论怎样。”

Aziraphale思考着，得出一个带着疑惑的结论，他非常非常不确定地感觉到，Crowley不是一个坏恶魔？他想起之前关于天使也要爱恶魔这个对话，难道Crowley不仅是要为Nero谋求出路，本身他自己也在寻求救赎？他当初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堕落......

 

反对的声音越来越多，人们认出Tigellinus带着皇帝禁卫军进出着神庙。他们提着大箱子，每个人手里都有东西。试图阻拦他们的神庙祭祀有些只是被毒打了一番，有些人彻底消失了。大街小巷都是皇帝在抢劫神庙的消息，很多人宣称他们亲眼看到了。

劫掠一发不可收拾，爆发在罗马全境内。

“够了，Nero！我说的是只拿一些，不是抢走全部！”各种场合下，Crowley提了不下数十次。

“可还差的远呢。你说过的，它们本来就全都是我的。”Nero向来对各种叛逆的声音充耳不闻，以他的认知根本处理不了这么多讯息。他才分不出哪些是无用谗言，哪些是有用的忠言。过分打扰他的人只要杀掉就行了。

“人民开始有意见了。”Crowley让他好好地坐下听他讲话。

Nero本来正在写一出剧本，原以为Crowley是来和他讨论剧情的。

“他们总是会有意见！”他一掌拍在桌子上，笔墨被他震到地上‘乒乒乓乓’地一阵响。

“Crowley！只有死人才不会有意见！”

“你不可能杀的完所有人！你听听吧！这是什么！是反对者的怒吼！你要等到他们把刀架到你脖子上才会有反应吗？”

“我是皇帝！连诸神都要住在我的屋檐下！谁敢反对我！”

“你不能再这样继续了，听到了吗，Nero……”Crowley在屋里不安地踱步，围着Nero转圈。

“别走了，停下！停下！我叫你……停下！”Nero把他视野里能够见到的所有东西都砸向Crowley。

“杀过那么多人，你难道不害怕吗？每天晚上你做的那些梦，都是和你纠缠不清的鬼魂！”自从Nero杀死亲生母亲之后，他经常做噩梦。他会在深夜惊醒，四肢抽搐，双手紧紧抱着头部，把自己瑟缩在被子里。有时候也会大叫着醒来，光着脚跑下床在宫殿里漫无目的地奔跑嘶喊到力竭。每一个窗帘后的影子都叫他心惊胆战，轻轻吹过的风也能吓得他摔倒在地。

“Crowley你怎么敢说这话！”Nero被说中了心事整张脸都扭曲了。

他咆哮着说：“你这忘恩负义的卑鄙小人，别忘记你是怎样才能有今天的！别忘你是靠了谁！”

“这是属于我一个人的荣耀！任何人都不能将它夺走！我不仅要抢光所有的神庙，连黄金的神像都要融掉！还要杀光所有反对的人！”

“Nero你会遭天谴的……”

“那就来吧！我是这里至高无上的存在！”他狂抖着指向Crowley，“而你，将会后悔今天和我说的一切！”

“非常好！那我们就来看看，后悔的会是谁！”Crowley头也不回地走了，突然间他身后正片地板都裂开了，一直裂到Nero脚下。

 

Nero马上发了一份无人在意的公文，把Crowley贬出罗马，没收了他所有东西。Crowley站在罗马的出口，等他跨出这条线，他就真的离开Nero了。

“反正我的目的达到了。”他不知是在和谁说，然后就走了。

他骑着偷来的马，和某人擦肩而过，当时由于愤怒Crowley并没有注意到他。

Nero一个人在他空荡荡的宫殿里大笑，没人敢接近他。他怒火攻心，没有人给他发泄，所有人都躲的好好的。最后他把Crowley给他的戒指拿下来狠狠在地上摔了几下，再捡起来丢到外面的水沟里。

 

几乎所有罗马的市民都感觉到了，有大事要发生了。最近发生了许多不同寻常的事，他们说是因为Nero对庙宇的掠夺惹怒了众神。大地接连震动了三次，一次是在周一，第二次是周三，第三次最强烈，在Nero的艺术庆典上。

人们像是被一把无形的巨锤给砸了脑袋，先是向左再是向右，最后把舞台都震裂了。据目击者说，裂口深不见底，仿佛通向地狱。突然裂口涌出许多蛇，在人们尖叫逃跑前就奔向罗马各处不见了。一时间人心惶惶，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家里藏了蛇。

另一些Nero的拥护者说这正好是Nero是受神保护的证据。因为Nero的皇帝贵宾座当时也震塌了，他本人却毫发无损。他附近那块儿的人都说，他们亲眼所见皇帝被一群白鸽所保护着。

与此同时，元老们密谋着如何将他除掉。这个计划原本是会成功的，要不是其中一个奴隶跑去和Nero告密。其实他是忠心于他主人的，如果主人成功了，他也能在皇宫里求得一职。就连他自己也想不通，为什么要跑去告密。他的意识变得模糊，有一个亲切的声音在他耳边告诉他，他应该去告诉Nero。

Nero理所应当地处死了相关的所有人，甚至是这个让他获救的奴隶。他在广场发表了一通演说，关于罗马在这种时候需要所有人都信任他，而他作为皇帝一定不会辜负所有人的期望。这一如他从前所做，人们看见一个自信且毫无畏惧的皇帝。

他在两种思想里摇摆着，恐惧和觉得自己掌控了一切。特别是他这几年来胡作非为却毫无恶果，他更加坚定了自己是特殊的，是有别于其他凡人的。

到了晚上他就又害怕了起来，感觉还有人想要刺杀他。他已经大清洗了很多人，任然觉得那影影绰绰的人群里，随时会有一把匕首刺向他。而此时，没有人可以保护他。也无人会再将他拥入怀中。

他抱住自己说：“我一个人也行……”

“我不需要他……”

Nero形单影只坐在墙角下悄悄啜泣着。

 

 

 

TBC

 

没仔细看，有错别字，回头改。